喜歡這個標題,并非因為我到過這個著名景區(qū),或去過的人多點贊多,而是喜歡它的“勢”——
其勢如龍,一條龍騰似的大江在紙面上躍動著,顯得特別“活”。
江即龍龍即江,雖說“龍江”是黑龍江的昵稱,其體量、身形可大了去了—長江黃河珠江海河等等,若單叫起名字來,與“龍江”相比,明顯地“稍遜風(fēng)騷”。
“龍江”,我明白黑龍江人老愛掛在嘴邊的“內(nèi)涵”了。
一沾上“龍”字,那精氣神兒,那爽利勁兒,那有滋味兒,一股腦兒浮現(xiàn)眼前,簡直帥呆了。
我是走東路趕赴“第一灣”的,從加格達奇至塔河縣直抵目的地,與黑龍江相向而行,越走越近。
另一條是西路,從呼倫貝爾大草原進入林海步步登高到達漠河縣,在北極村找到“北”后,離“第一灣”僅半個小時車程。東西兩路,殊途同至,都承載著你我心馳神往的方向,承載著信眾朝圣般的虔誠。
“龍江第一灣”景區(qū)沿黑龍江畔次第展開,柏油鋪就路面,兩側(cè)楊柳成行,偌大停車場川流江南塞北風(fēng),奔走東來西往人,皆為心儀“第一灣”,以先睹第一眼為快事。
藉此我悟到“一切景語皆情語”的妙諦—“龍江第一灣”人們耳熟能詳后,已幻化成特殊意象,景與情碰撞升華為“壯美”,壯美之景讓人頓生豪邁激越之情,“龍江第一灣”恰到好處體現(xiàn)了景與情的和諧一體。哦,此文的標題選對了。
龍江奔流,不舍晝夜,至“第一灣”處該歇歇腳了。
果然流速慢了下來,像人一樣將腳步放得輕輕,落得緩緩。我感覺山在挽留她,大興安嶺伸出渾圓而寬厚的粗胳膊拽住每一朶浪花的恣意飛濺;男神一樣英俊的樟子松,少女一樣秀麗的白樺樹,用謎一樣的眼神讓激湍與蕩漾平靜無波,好做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談—不負遇見,不言虧欠,唯余彼此傾心屬意。
“ 登高壯觀天地間”,綿綿的嶺巍巍的山,大興安嶺在此站成一排,天造地設(shè)的觀景臺敞開胸懷、迎迓游人。登山梯道散發(fā)著樟子松的油香氣,盤旋著向上延展,一級一級地移步攀爬,一層一層地變換景致。
回眸極目中,“第一灣”遠了,對岸的俄方哨所清晰可見;待登上山頂縱觀,“第一灣”小了,隔江相望的遠東地區(qū)風(fēng)景,如貼在望遠鏡頭上,似解手可及。
杜甫“會當凌絕頂,一覽眾山小”的視覺變化歷歷在目!
真?zhèn)€是詩在山水間,此時看江看山,雖壯懷激烈,卻心靜瀾安,漸漸沉入“故寂然凝慮,思接千載;悄然動容,視通萬里”之境界里。
人在山水間,相看兩不厭—龍江在看我,我也在看龍江,“龍江第一灣”用慈懷大愛把我緊緊抱住,猶如祖國母親的臂彎;這是溫暖的臂彎,這是雄強有力的臂彎,這是承攬著責(zé)任與未來的臂彎呀。
我無以回報,湊近她的耳邊吟誦道: